腊月红心--1 我在求救,向往世界上每一个人发出SOS,谁能帮我? 我的母亲巫远秀今年五十四了.我们住在江西省南康市西华乡华山村百箩墩.二零零五年五月在南昌一附院确诊:1慢性肾衰2肾性高血压3慢性肾小球肾炎.我们卖了一亩地去了几次南昌,同时到南昌大学一附院和江西中医学院附属医院中西医结合治疗,钱很快就花完了,然后去借,也花完了,而父亲只是小城市里的一个小小的搬运工,他已经五十三了,弟弟在山西大同师范学院读计算机本科,学费基本上是国家贷款,伙食是家里每月寄三百;妹妹在上高中一年级,她先天兔唇;另外有个妹妹已经送人改明换姓;我刚从大学毕业不久,一个非常普通的专科学院----九江学院医学院中医大专班,现在在乡村单位上班,每月六百四十八块五的工资,不多不少很固定
. 钱花完了也借不到了,病在便宜的中草药里打转,为了我们,母亲坚持不再进医院做检查.我可以看到她在慢慢的衰败,我该怎么办呢? 儿女在最痛苦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是家是父母,而她们最艰难最苦难甚至面临死亡的时候该去向谁述说呢?
我能做到的非常有限,常常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悔恨痛骂自己.
我知道她很眷恋这个世界,很放心不下她的儿女,五十四岁了,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一生节俭,为儿女的理想和追求奉献的一无所余.
我记得有一次,母亲跟我讲:听说有一个人把两个肾割掉了还活着,就是全身没有力气.我一听,拔腿就往外跑.
天哪!除了我,她还能靠谁?
母亲曾经是那么的漂亮睿智和善良,余存的风韵在她浮肿的脸上慢慢淡去,五十四,她还没有老去,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痛苦的死去? 今年元旦我回家陪了她三天,她总是一个人日日夜夜坐在被窝里发呆.二号那天特别冷,母亲对我说:\\\"你爸说越冷越好,这样就有活干了.\\\"我看见母亲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我的心尖袭来一丝酸楚.父亲的工作是在成衣市场给老板背一两百斤一捆的材料包裹上楼,要脱掉衣服货才不会从肩背上滑下来砸上后面的人,每次感冒都要半个月才能 好.
我是长女,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我多么渴望有机会和她同上手术台,把我的肾送给她一个,做为我报答她养育之恩的礼物.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活着,活着,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边吃边聊.
这不是绝症,但总在人还没有死的时候被社会判了死刑.不是说:人定胜天吗?我该怎么做?凭我个人的力量去拯救她,几乎是今生的不可能.如果世上的每个人都能奉献出一点点爱心,那便有了希望.假如,人心都像西餐盘里半生半熟的牛排,被餐刀一块一块的割碎,让餐叉一片一片的叉走,那便是绝望.即使是这样,我也还要在绝望里不断地努力寻找绝地逢生,为母亲寻找一片海阔天空.
我总是回忆起她那无助的眼神里掩藏的生的渴望,两年来,她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我为她做什么.因为她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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