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红柳绿 正常的爱是白米饭,我们天天吃,天天要,天天都有饥饿感。天正地义,无人指责,千古流传。 非正常的爱情是海洛因,我们不知道自己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什么因由忽然地沾染,一旦吸入,我们便无可救药。全世界人们都用异常的眼光来看着我们,打击我们,可是我们知道,哪怕用一辈子的时光来遗忘海洛因带给我们的种种疼痛、兴奋与欢悦。也注定着无法遗忘。 我的手上我很多针孔,曾被巡警当作吸毒者拘留过一天,经医生抽血验证,我才得以释放。我从不吸素,可是我犯的病比吸海洛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经常用不同型号的针钻自己的手臂,我喜欢看它们流出血来,然后,我觉得,我的痛苦在那一瞬间少了一个针尖的大小。 就象雪静总用燃得星红的烟蒂在自己的身上烫一个圆印又一个圆印一样。她说,当听到“咝咝“的声音从她的皮肉上冒起,她就会生起一种我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抚摸的无法言喻的快感。 那一天一大清早,我推开办公厅的大门,看见一个“矮子上楼梯,步步高”发型的半边。雪静见到我,立马扭过另一半的发型,似曾相识一般,站起身迎了出来,你是采购部郭部长吧?我是李雪静,木子李的李,白雪的雪,安静的静。我来报到。 “谁叫你来报到的?”我一脸惊叹,一方面为她的我一直喜欢的发型,一方面为自己并没委托什么人才市场招什么人。 “是老板叫我过来的,他要我做你的助理。”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生怕我不相信她。 我这才想起来,老板曾经说我千好万好,就是英文不好。他说过他要去“南方人才市场”挑一个英文水平好的来协助我。 这个人就是李雪静?! 李雪静刚从外语学院毕业,21岁,小我3岁。独生女,父亲开有一家钢材公司,母亲在银行工作。 对于家庭条件如此好的李文静居然有点吃里扒外地孤身一人地跑到外地来打工的这一事实,我常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不可理喻。 李文静说她不想呆在家里,她爸爸妈妈没有一天不吵架的,她都烦死了。她说她只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想过自己想过的一种生活。 李文静来了一个星期之后,有一天找我签字的时候,突然地问了我一句,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象吗?!我抬头望向她,是吗?!谁说的?!李文静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 我觉得李文静在问我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象吗与问我你不觉得我和你一样漂亮吗没什么两样。 在我们这座无论男女,都是才貌双全的办公楼里,没有几个女孩子会承认别的女孩比自己漂亮,更不会有人会去承认别人与自己一样漂亮。她们都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这个小天地里独一无二的一个。我也不例外。 特别象我与李文静,上下级关系。 她怎么长得会与我一样呢?! 我是瓜子脸,她是椭圆脸;我的脸是白里透红的白,她的脸是苍白如纸的白;我的鼻子象林青霞的鼻子,她的鼻子象李玲玉的鼻子;我的眼大而有神,她的眼大而天真。嘴唇倒是有点象,都丰厚、小巧而红嗜嘟的。 她李雪静怎么能因为我们的嘴象而以点概面地说我们长得象呢?! 再说,我的脸因为工作关系而变得象麻将里面的白板了,她的脸呢,因为未经世事时有时安静得象梨花,有时又气愤得象一朵桃花…… 林青霞美了五十年,李玲玉又美了多少年?! 李雪静怎么会象我,我又怎么会像李雪静?! 李雪静的主要工作是,协助我处理一些采购合同,特别是国外的采购合同;协助我与供应商谈判,特别是国内的外资企业,因为我的英语口语不流利;还有协助参于供应商实地评签等等事务。 老板交给我与李文静最主要也是最重的任务是:将目前与我司做现金交易的谈成月结30天;目前做月结30天的谈成月结60天;目前做月结60天谈成做月结90天;……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能谈成年结365天。 因为上述种种借鸡生蛋的结款方式均是台资企业引进大陆来的,很多公司就靠这些结款方式一天天成长、壮大、腾飞。所以,我们的老板选女采购员也要才貌双全,就是想得用色与智慧将别人的“鸡”全部借过来,给他下“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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