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深夜摸田螺 真正到达荒岛,天色已暗。营员们被按系班分配到不同的小岛或稍大一点的小岛的不同地方。营员们热情相邀我与他们同行,我没做选择,只随着大流往前走;或者是我选择了稍大一点的小岛。我想这里的人会比较多,也便于了解较多的情况,那些只有一两个班系的小小岛,去与不去关系也不大。老子说:“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我既是一凡人,不敢替天行道,只好行个人道,纵然是“损不足以奉有馀”又奈之何哉? 一系往左,二系往右,是一系还是二系?我远远望见一系的营地已燃起丈多高的篝火,心想:他们准备已经很充分,我去独享现成,很不好。于是选择往右,一路捡拾柴火,一路沿湖摸索着前行,随最为雀跃的一群到了二系五班的营地。 二系五班真的是什么都没准备好,连班主任都还没有到,我看着地上那么一点柴火,告诉大家,要烧起来一下子就没了,如果大家想有燃到天亮的篝火,必须找到比这多几倍的柴火。大家于是分头再去找柴火。这时,天已全黑,营员们看我年纪大,都叫我不要去。我想我虽年纪大些,也还没到年老不中用的地步,还是坚持跟着去了。果然,在微弱的手电筒光影里,还是我这老眼发现了最精烧的东西:老树根。其实,并不一定是我眼睛好,而是经验。尽管电筒在他们手上,年轻人只顾往有树的山边上找,多吃十几年饭的我才知道,那水边才会有大的漂浮而来的木头或树桩。 回到营地,篝火是烧了起来,但是,锅没有,米也没到。最糟糕的是,天已下起了小雨。虽然是毛毛细雨,但是初秋的夜雨,颇有些寒意。如果是在雨季,大家一定是雨具准备充分的。今天出来,天虽然阴雨,为了减负,大部分营员还是没有带雨具的,带了雨具的,恐怕也仅仅就是手上的一把小阳伞了。 怎么办? 我望着黑咕隆咚的天空,心想陈主任一定会安排好的,锅会来的,每人每天一斤的大米也会来的,纵然是晚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在硬梆梆的地上睡了过去,身体的腰部以上在有先见之明的营员带来的救生衣上,头则枕在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的小挎包上。 朦朦胧胧,忽然听见“余工来了”的欢呼声。余工来了?这下有救了!我也跟着大家一起欢呼,请余工和我们一起烤火。 但是,余工的来,仅仅是带来片刻的希望,因为,随同余工和班主任高正江先生来的仅仅是一口大铁锅。最最重要的:米,没有。我想,与其弄这么大一个无米的大锅,还不如弄些米来。有米没锅,变着法子大家也能把米弄熟了填饱肚子;有锅没米,总不能只喝这湖里的水充饥吧?说实在的,现在,有一口热开水喝喝,都已是大家所希望的了。 我到第二天才知道,四班更惨,连大铁锅都没有,是一口四十公分直径的小炒锅。不知道是算少了班级还是路途之中打破了,反正有三个大班的二系就只有两口大锅,系主任兼班主任汪雨先生把大锅分给了其它的两个班,自己班上就剩下一个不知道是临时买来的还是向船老大借来的小锅了。至于,汪雨如何让五六十人共用这么一只四十公分的炒锅那是后话。眼前,我真的想看看这么一口大锅煮什么才能填饱大家的肚子。 余工,只在火边站了一会儿,毅然脱了外衣:“来,我们下湖摸螺蛳!”不顾众人反对,首先跳进了黑黝黝的湖里。于是,有十几个营员跟着余工下到湖里摸起螺蛳来。 我在边上看着,说心里话,天太凉,我不敢下水。拍了几张照片,也因为人离得太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闪光灯的光线又很弱,效果不是很好。更重要的,我怕他们发生意外,用一把光线已经非常微弱的手电照着他们,照着他们的盆和桶。 “哈,好多,你看一把。”丢在桶里叮叮咚咚的声音。 “是石头还是螺蛳哟?”有人质疑。 “肯定是螺蛳啦,不相信你自己下来看。”
四、掏鸟窝 五、打板栗 六、蛇 七、回营 八、荒岛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