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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第二期]] 特训十八班,庐山论剑争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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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1 12:24:0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突发事件(二)

救下高广珗的女孩子正是刚刚从学校过来办理辞职手续的冯珊,她走入一楼大厅后不久,就与胁持高广珗的歹徒相遇,手无寸铁的她只能躲在服务台后,向外观望,当她看到高广珗站在摇摇欲坠的吊灯下面时,便立刻奔了过去,将高广珗从危险中救了出来,并掩护着他一同向外跑。
带头的歹徒见到手的猎物欲逃,立刻举起手中的枪,瞄向高广珗。
冯珊看到了歹徒的举动,说时迟那时快,她一转身,把高广珗推到了服务台后,自己也敏捷的趴在了地上,子弹从空中飞过,击中了玻璃窗。
歹徒向他们走来,冯珊借机飞起一脚,踢在了歹徒的腕上,枪落到了一边。
歹徒意想不到,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他露出凶残的目光,看着冯珊,毫不留情的劈手打去。
冯珊用手臂一档,抬脚一踹,那人倒在了地上,他伸手拣起地上的枪,朝着冯珊扣动了扳机。
冯珊纵身一跃,跨过服务台,突然,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腿部传来,她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但还是忍着痛,爬到高广珗的身边。
警察们勇敢的一拥而上,然而带头的歹徒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大声喊道:“如果你们不希望大家一同埋在这里的话,最好往后退。”
警察又被恐吓住了,他们不得不退回到警车旁。
“我已经在这座大厦的很多地方安置的炸药,这个遥控器的有效范围是五十公里,如果我发现有人跟踪的话,我会按下这个按钮的。”带头的歹徒边说边往外走,他们跳上一辆面包车,车子飞驰而去,果然,他们的身后没有一辆警车跟着。

喧闹的大街上,救护车鸣笛而过,车上是受伤的冯珊,还有高广珗和他的长子高易,以及已经苏醒的吴曙楠。
冯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那颗子弹射穿了她的腿骨,静脉破裂,大量的失血造成了休克。
高广珗对高易说道:“联系到她的家人了吗?”
“没有,我已经给保安部的柯经理打过电话了,由他去联络,好像这个女孩儿是外地人,在北京没有亲人。”
“哦,但是这个女孩儿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不能亏待她。”高广珗嘱咐说。
“是,爸爸,您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高易应诺。
“小吴,你还好吧。”高广珗又问候车上的另一位伤者。
吴曙楠摇摇头,摸了摸绑着纱布的额头说:“没事儿了。”
救护车到了医院,冯珊被推进了急救室。

学校的餐厅里,卞黎黎正在一人独自用餐,她突然感到有些心绪不安,却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每日吃的油腻食品太多了,造成了心血管微颤?她胡思乱想着,也没注意到聂培端着餐盘向她走过来。
“怎么冯珊没有和你一起来吃饭吗?”聂培问着,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上午出去了。”卞黎黎回答,她一转眼珠,又狡黠的问:“你很想见到她?”
“呃,呃,”聂培顿了顿,咳嗽了两声,说,“是的,我们……我们班上的同学——谢东文,你认识吧?”
“有印象。”卞黎黎点着头说,“好像搞了个什么IT公司的。”
“是的,是的,就是他,他跟我说,有一个公司对咱们上次合作做出的设计模型很感兴趣,想购买我们的创意,我问问冯珊同不同意。”
“你就想问问她这些吗?”卞黎黎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模型是我们三个人的杰作,我也有版权的,你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呢?”
聂培支吾道:“那……都是谢东文的话影响的,他说让我问冯珊的。”他用谢东文作挡箭牌,却没注意到,“挡箭牌”就站在他的身后。
“我让你问什么了?”谢东文按住了他的肩头,着实的吓了聂培一跳。谢东文与卞黎黎打了声招呼,坐到了聂培的旁边。
“你昨天和我说的,关于有公司想买我和黎黎她们的设计模型。”聂培对谢东文用力的眨着眼说。
而谢东文似乎没有领悟到聂培的表示,他大惑不解,“什么公司?”
聂培又用脚踢了他一下。
谢东文看了看聂培的紧张,又看了看卞黎黎,突然豁然明白了,马上说道:“是的,她们是什么意见,如果不反对的话,我就回复他们了。”
卞黎黎看着他们的表演,早如明镜般的清楚了聂培的心思。
这时,餐厅的电视里播报起在申成大厦发生的事件。
“据现场记者采访得悉,持枪的歹徒已经逃逸,警方已经在各路口设置路障,进行追捕。……被胁持的申成集团董事长高广珗被该公司一名女保安员救下,高广珗先生没有受到严重伤患,而勇于救人的女保安则中枪昏迷,现送往北京第一医院救治,……该名女保安是外地来京的打工人员,至今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
卞黎黎担心的说:“冯珊出事了。”
“怎么,那个女保安就是她吗?”聂培紧张的问。
“是的,她和我说过,申成集团只有唯一的一个女保安,所以,不是她,还会是谁呀。”卞黎黎站起身来,顾不上收拾餐桌上的餐盘,就急匆匆的向外走。
聂培也站了起来,他欲对谢东文说,让其帮忙请假,但谢东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摆手说道:“你走吧,我会和教授说的。”于是,聂培放心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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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突发事件(三)

卞黎黎和聂培赶到了医院,她向前台的接待护士询问冯珊情况的时候,高昂也来到了医院。高昂看了看他们,女孩子身穿一身白色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头扎一个浅粉色的绒布发带,赤脚穿了一双乳白色的皮制凉鞋;男孩子穿着一件浅驼色的短袖衬衣,一条蓝色牛仔裤。从气质谈吐中,可以判断出他们应该还是在校的学生。
护士小姐和蔼的回答:“高老先生没有大碍,而那个女孩子正在急诊手术室做手术,高老先生执意要在那里等候。你们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右拐,应该可以看到他们了。”
三人谢过后,一并向走廊尽头走去。
“你们是冯珊的朋友吗?”高昂问道。
“是的,我们是同学。”卞黎黎回答。
他们边说边走到手术室门前,高广珗坐在长椅上,高易正劝他离开,然而老人执拗不肯。
高昂走过去,说:“叔叔,他们是冯珊的同学。”
“老先生,您好,我是卞黎黎,他是聂培,都是冯珊的同学。”卞黎黎大方的与高广珗握了握手。
高广珗点了点头,问到:“她还在读书吗?”
“是的,我们都在清华的微纳电子系读书,冯珊的家境不富裕,所以利用业余时间打工。”卞黎黎说。
高广珗点点头,说:“孩子真不容易啊。”
“爸爸,既然卞小姐他们已经来了,您应该可以放心了,医生说,您也需要休息静养,不如先回去吧。”高易借机劝道。
高广珗点头同意,并嘱咐道:“他们还小,怎么处理得了?派两个人过来协助他们。”
“是的,我会安排的。”高易说。
“叔叔,大哥,坐我的车走吧。”高昂说。
高易对他说:“你们先走吧,等一会儿来了人,我就回去。”
“好吧。”高昂搀扶着高广珗走了。
“卞小姐,聂先生,您们坐吧。”高易示意他们坐下。
卞黎黎坐在椅子上,心中是万分焦急,而聂培则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高易买来两瓶水,递给他们,说:“急匆匆的赶过来,一定口渴了吧。”
“嗯,谢谢。”卞黎黎接过水并礼貌的说。
聂培将瓶子放进裤袋,道谢后,依然着急的踱步。
“我是申成集团的高易,这是我的名片。”高易递给卞黎黎一张自己的名片。
“我知道,经常可以在杂志上见到您,还有高老先生。”卞黎黎收好名片。
“我们会处理好冯珊的一切。”高易说道。
“谢谢。”卞黎黎激动得眼眶有些红,她单纯的说:“你们真是太好了。”

高广珗坐在车后,闭着眼睛休息着。高昂开着车子,关心的问:“叔叔,您没事吧?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回医院。”
“我没事,申成也没事吧。”高广珗很惦念公司的情况。
“申成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各部的经理都在着手安抚自己部门的情绪,警察也将此事作为重点案件展开调查。您放心吧。”高昂说。
“高昂,你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幕后吗?”高广珗突然问道。
“叔叔,您的意思……”高昂似乎猜到个中缘由,但他没有直说出口。
“那些匪徒的目标不是财务室的五百万元,而是我。”高广珗说,“不要以为我老了,就没有判断力了。”
“叔叔,我也有些怀疑,但是,他们真会为这次的投标而冒这大不韪?”高昂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郑这个人,心高气傲,而这次我们成功中标,他自然会心有不甘。”高广珗揉了揉额头。
“其实老郑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们能够中标,还不是上面的意思吗?”高昂说道。
“你以为他这么做,只单是想对付我吗?不,他是在给新官一个下马威。”高广珗说,“他要提醒老童,不能小瞧他。”
“童叔叔是您的老同学、老同事,而且现在大哥是他的侄女婿,小景也在和他的儿子谈恋爱,这种关系,郑晋哲应该知晓啊。”高昂说。
“可是他和前任的关系不也是一样吗?”高广珗说,“自古官商难为啊。可是,只有做官商才能有所为。”
“叔叔,不如安排一下,和老郑谈谈。”高昂建议。
高广珗摆了摆手说:“不用,我想如果现在就找老郑,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先放一放。”他又想了想,说,“你告诉高易,约老童过来,到家里吃顿便饭。”
“是的,我会转告大哥的。”高昂说,“还有,叔叔,这两天我要去一趟苏州,有一批产品出现了问题,研发技术部解决不了了,看来需要我亲自出面了。而且,我考虑换掉加工商。”
“苏州的……是齐健林,对不对?”高广珗问,“他不是一直和我们合作吗?老关系了,能不换则不换。”
“齐健林可能就是仰仗您对他的眷顾,所以才有恃无恐。他根本不把研发技术部的工程师放在眼里,每个订单都要由韩经理跟进。此外,加工质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价格也没有优越处。这样的加工商,留着有什么用。”高昂毫不留情的说。
“这些我也有所耳闻,他是申成的功臣,肯定有些居功自傲,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牵就些他吧。”
“如果我不迁就他,去年就已经换了,叔叔,我并不是打算与他彻底决裂,只是考虑把一些关键部件的加工活转出,让他转型做些诸如耳机、麦克风之类的小配件。”
“你是总经理,这些事情你自己作主吧。”高广珗满意的说。
高昂——申成集团总经理,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并获得了微电子学的硕士学位,并自修了部分MBA课程,回国后,他进入了申成集团的支柱企业——MST电子产品生产基地,任职总经理,主管新技术研发和生产主控,不到一年,便晋升为集团总经理。
他是申成集团董事长高广珗的侄子,深得高广珗的信任与重用,就连集团的总裁高易——高广珗的长子都对他敬佩几分。
不过,如果认为高昂的平步青云是靠着沾亲带故的原因,那就完全错了。他在美国时,就已经成为了AMD公司奥斯丁生产基地的高级经理。本想趁圣诞节休假期间,接母亲到国外定居的,谁知刚刚落脚,高广珗就来劝说他回到国内协助自己。为了报答叔叔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
高昂做事果断,精明能干,有很多闪光的优点,但也有一个令人费解的缺点——他是一个极度挑剔的沙文主义者——对女性工作者存在很大的偏见,在他的麾下,女员工是没有发展机会的,原因就是从他的骨子里,一直认为女人就应是持家带子,最多陪同丈夫出席些社交晚会的配角,至于事业商务,那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插手,必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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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1 12:28:0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突发事件(四)

高昂的车子开进了高家的大门,这是一幢坐落在海淀区的三层别墅,它称不上是北京最豪华或者最大的府宅,房子的占地面积不超过四百平米,而院落的面积至少有六百平米,白色的小楼伫立在绿草坪上,如同一幅西方古典油画,悬挂在都市的喧嚣中。
高广珗的妻子——申毓仪端上了一杯茶,关心却十分沉稳的说:“广珗,你没事吧。”
高广珗摇摇头,他喝了一小口,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广珗,不如放几天假,出去散散心。”申毓仪建议到。
“不了,公司在这几日会很忙,我离不开。”高广珗摇头说。
这时,高晁迈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爸,您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高广珗说,“你大哥回公司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回去。”高晁回答道。
申毓仪插语到:“我听说,是一个女保安救了你,可是她负伤了,伤得如何啊?”
“她正在手术,我已经交待高易了,不能亏待她。”高广珗说。
“是啊,这孩子对你也算有救命之恩了。”申毓仪的口气中有些感激。
“那是她的职责。”高晁不客气的说,“我们可是付了钱的。”他已经听说是冯珊救下了父亲,然而他并无一丝的感恩,甚至还在琢磨着如何对付这个麻烦的女孩儿。但是,他知道现在行动是不合时宜的,“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暗暗想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做人是不可以这样的!”高广珗开始责备起来。他有时拿这个儿子真没办法,难道真的是富家多败儿吗?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成熟?他已经不期盼高晁成什么大器,只希望他能普普通通的过正常生活就行。
高晁又被父亲教训了一顿,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敢在此时与父亲顶撞,于是转头出了家门。
申毓仪劝道:“其实,你也不应为了一个外人教训他。”
“我只是就事论事,”高广珗说道,“你还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清华大学的大学生,勤工俭学,看人家多有出息,再看看高晁,惭愧呀。”
“可能是我们太宠爱他了,应该让他吃吃苦就好了。”申毓仪有些后悔的说。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冯珊被推了出来,医生带着笑容说:“手术很成功,病人腿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等麻药的效力过去了,她就会醒过来。”
“会有后遗症吗?”卞黎黎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医生如实回答。
聂培揪着的心,终于落地踏实了。他和卞黎黎坐在病床旁,一直等到冯珊苏醒过来。
当冯珊睁开眼睛,看到了聂培和卞黎黎充满关心的面庞,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虽然没有亲人在身边,但是这两个朋友带来的友谊,如阳光般温暖着她的心。
过了几日,医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冯珊受伤的腿部骨骼出现了炎症,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控制的话,就要再次手术,而二次手术将影响到她的骨骼复合,也就是说,这场并发症可能会导致冯珊的腿部产生残疾。
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冯珊的心比伤口还要疼痛,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将来会与拐杖一起度过后半生,或者走起路来的一跛一跛的姿态,她更不敢想象自己坐在轮椅中的样子,但是她没让泪水再一次流下来,因为她知道,此时流泪是毫无用处的,与其哀怨叹息、痛哭流涕,还不如积极配合,在没有确定结果之前,只要努力,也许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一个平凡却又不普通的下午,夏日的闷热依旧,冯珊的额头滴下了豆大的汗珠,她谨遵医生的嘱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裹着石膏的腿,抬头时见一个身着军装的人出现在病房的门口,那人的旁边站着信心十足的卞黎黎。
冯珊连忙说道:“叔叔,您好。”
来者正是卞黎黎的父亲——卞世充——著名的骨科专家。他轻轻的抚着冯珊的头,充满慈爱的看着她,安慰的说:“孩子,不用担心,有叔叔帮你。”
卞世充找到医院的负责人,通知他们,自己愿意为冯珊进行治疗,并且只收取一元的治疗费用。
这不仅让院方大跌眼镜,也让高家吃了一惊。因为卞世充不是普普通通的骨科专家,而是一位知名的军医,治疗对象都为一些高级的领导人物,或是社会名流,一个普通的百姓是不可能找到他,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收取高额的治疗费。有人认为这是卞世充在做秀,以显示他救死扶伤的精神,也有人认为他确实是同情这个女孩子,毕竟她是自己女儿的同学。不论人们的想法如何,治疗工作按部就班的开始了。
在卞世充的回春之术下,冯珊摆脱了致残的威胁,病情一天一天的好转了。

又是一个晚霞映红天边的黄昏,卞黎黎提着一袋沉重的书走进了病房。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喝了几口水,然后将袋子里的书本一古脑的倒在床上,说道:“都给你带来了。”
“太谢谢你了。”冯珊感激的说,她又朝病房门口看了看,问:“聂培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看来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带书,而是想见到他。”卞黎黎用怪异的语调说。
冯珊敏感的予以否定:“不是,我是关心你,那么远的路,没有一个男生保护你,遇到坏人怎么办?”
“你们两个很像噢。”卞黎黎说,“都很会找理由。”
“你呀,爱信不信。”冯珊拿起书,不理睬她。
卞黎黎推着冯珊的肩膀,撒娇的说:“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爱护我。所以我也会关心你的。”
“知道人家的心意就好。”冯珊说。
卞黎黎坐到她的面前,一脸的得意,说道:“是啊,我是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把聂培带来啦。他现在正在楼下的餐厅买吃的,过一会儿就上来。”卞黎黎边说边笑。
“我都成这样了,还拿我开玩笑。”冯珊生气的摇着头说:“咳,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我现在正在担心会不会留级,你还在那里说笑。”
“不要把自己说的老气横秋的,再说你当然不会留级了,我呀,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卞黎黎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让所有的教授都同意等你病愈后参加补考,而且他们还说,如果你的成绩达到85分以上,他们会愿意把这个分数填在正考成绩栏里。”
“是吗?”冯珊兴奋的说,“真不敢让我相信。”
“是真的。”卞黎黎肯定的回答。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不停的念道:“感谢教授,感谢老天爷。”
“看来我真是你的幸运星,总是能给你带来好运。”卞黎黎说。
“是啊,是啊。”冯珊高兴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不过,压力也很大啊,很久没去听课了,考85分,可不容易呀,我要马上看书。”说着她拿起了书,但很快又放下了,说道:“黎黎,你要帮我补补课呀,尤其是数学。”
“如果我有黎曼的智慧,或许还能给你补课,可是我没有,所以你就不要难为我啦,我的数学天才****。”卞黎黎笑道,“不过你可以找聂培帮忙,我想他会开心死的。”
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被前来探视的高广珗和高昂尽收眼底,高广珗示意高昂不要打扰她们,便静悄悄的走开了。
高广珗说:“高昂,看来冯珊是个好学的孩子,也很有天赋,只是她的家境不好,不如由我们公司提供给她奖学金,待她毕业后来我们这里工作,好不好?”
高昂回忆起与冯珊在办公室里的初次见面,但他仍然只是不屑的一笑了之。这就是高昂,如果当时是个男孩子在看他从国外带来的书,那么,他一定不会对这事漠然视之的,或许,他还会用心去挖掘这个人才哩。
“高昂,你觉得可以吗?”高广珗又问道。
“女性从事芯片开发,不是太合适吧。”高昂说。
高广珗笑了笑,说:“高昂,你是一个喝过洋墨水的人,怎么会那么重男轻女呢?”
“我可不是重男轻女,我只是认为女人不适合这项工作。”高昂否认道。
“呵呵呵”高广珗笑不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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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否极泰来(一)

冯珊病愈出院了,高广珗竟然排开一切事务安排,亲自来到医院接她回家,这令冯珊感动不已。
高广珗关切的问道:“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没人照料,现在的天气又那么热,如果再让伤口发炎,就不好了。不如暂时搬到伯伯家去住吧。”
冯珊摇了摇头,说:“不了,已经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了,怎么能再去打扰您呢?我暑假会搬到黎黎家去住,她的爸爸经常来看我们的,到时也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我的伤口。”
高广珗点着头,心想还是这样更为妥当。
陈旧的胡同里,来了一辆豪华的高级轿车,引得邻居们探头张望,而小孩子们则不顾家长的阻拦,围在车子周围拍手叫闹。
高广珗与冯珊坐在客厅里,聂培把她的行李搬到楼上,卞黎黎在厨房削着水果皮。
高广珗向冯珊提出,他愿意以申成集团的名义每年提供给冯珊五千元的奖学金,条件是,在冯珊毕业后,到申成集团工作,而且必须供职满五年,方可离开。
冯珊听后,心中异常喜悦,但突然想到自己与高晁的关系很僵,不无担忧的对高广珗说明了一切。
“你不用担心,高晁的任性、蛮横,我比你更清楚,将来,在申成你只管做工作,不用管其他的事。”高广珗认真而严肃的说。
“珊珊,能得到高董事长的重视,是多么的幸运的事呀。”卞黎黎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带着赞同的口吻说道,“这证明了你是很有实力的,你应该答应的。”
“你们也都是很优秀的孩子,我欢迎你们毕业后都能来申成。”高广珗说。
“等我们真的毕业后,到您的公司去应聘,恐怕那时候,人才太多了,您就不会认为我们是优秀的了。”卞黎黎开玩笑的说。
聂培正巧走下楼,听到卞黎黎的话语,他否定的说:“黎黎,做人可不能没有自信心,我们是天之骄子,我们永远都要做到最优秀。”
“做人还要有一点,就是谦虚。”卞黎黎说,“不要将人家的谦逊当成懦弱。”
“呵呵呵,”高广珗笑道,“我等待着你们走进我的办公室的那一天,由我亲自给你们面试。”
此刻,不论是年长者,还是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彼此间排除了年龄的界限,全部轻松的坐在一起高谈阔论,谈个人的抱负,谈对专业领域的未来预期,谈专家的学术评论,也对他们的理论提出了个人的质疑。天马行空般的谈话,让高广珗感到了眼前这群大学生的与众不同,他们有着聪明的头脑,更有着健康的理想,他们用敏锐的视角对事物有着各自独特的见地,他们会相互反驳与己不同的观点,亦会精诚合作的完成研究项目。高广珗不可否认的喜欢上了这群年轻人,也毫不吝啬的告诉他们自己积累多年的经验与教训。

聂培天天跑到卞黎黎的家,为冯珊补习功课,而卞黎黎似乎也开始忙碌起来,总是在聂培来时,她就要外出一整天。
夏日的暴雨淹没了胡同的小路,菜叶、废纸漂在浑浊的水面上,聂培依然风雨无阻的来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积水灌满了他的鞋袜,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冯珊笑了,笑中透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雨没有变小,也没有变大,一直持续不断的下着。
傍晚,卞黎黎打来了电话,说她不想趟脏水,今晚就回家里去住,让冯珊不必等她了。
聂培帮冯珊补习完毕后,一直留在卞黎黎家,等待着雨小些的时候再返回学校,可是,到了半夜,雨也没有变小的意向。
聂培拿起雨伞,说:“算了,再等也小不了,我现在就走吧,否则末班车就过去了。”
“雨那么大,你回去的话,一定会被淋湿的。”冯珊架着拐杖,隔着窗子看着外面说道。
“没关系,我不怕。”聂培说,他打开门,眼前看到了一条河。
冯珊慢慢走过来,说:“根本看不到地面,太危险了。”她说着,把门关上了。
“但是,我住在这里很不方便。”聂培说。
“虽然黎黎不回来了,但是女孩子的卧室,还是不好让你住的,委屈你睡沙发吧。”冯珊提议道。
“你不担心……”聂培犹豫道。
冯珊豪爽的说:“身正不怕影斜,就算你欺负我腿脚不灵敏,但我相信我的拳头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她说着,向聂培展示着自己的拳头。
聂培一笑,便同意留下来了。
夜深了,楼上楼下的两个人,都无法入睡。
聂培仰望着天花板,想着与冯珊在一起学习、做实验时的情景,也想着她昏迷时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女孩儿已经无法抹去了,只会一天比一天加深。
但他不敢直言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对任何事都充满信心的他,唯独在此时没了自信。他很自卑——身无长物的穷小子,追求才华横溢的女孩子,一定会被人家讥讽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害怕——别人的想法倒在其次,冯珊的想法又是如何,她会不会已经有了心上人?他更担心——如果一旦遭到拒绝,就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冯珊看自己的眼神,又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呀。是的,他观察过,他仔细的观察过。这是一种暗示,还是自己的误解?
卞黎黎有意无意的玩笑,是不是在传达着信息?她们是好姐妹,冯珊一定会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卞黎黎的。
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每一种可能和不可能,推测着好的或坏的结局。
和他一样辗转难眠的还有楼上的冯珊。
她的心潮起伏,记起了许多与聂培经历的往事,初次相逢,是她们打扰了他上课的安静,再次相逢,是他和黎黎撞到了一起,于是吵架——和好——合作,没有过轰轰烈烈的如痴如醉,都是平平淡淡的情感积累。但是越平淡,方才越能感受到心中微小波澜的震颤。
可是,聂培从没有明白的向他袒露过什么想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真的有情感存在。她发觉自己真是很愚钝,如果换作是黎黎,就不会成为什么难题了。

“你昨晚留宿她家,肯定不会象你说的那样。”古言彬像是抓住了聂培的罪证,邪笑着说,“眼圈都黑了,一定是一晚没睡。说实话,否则我们就去找冯珊打听消息。”
“你不要胡来,人家是个好女孩,小心被你吓倒。”聂培连忙阻止。
“你和卞黎黎的事儿,她怎么会被吓到?除非真的发生了……”古言彬推测着。
“是啊是啊,这小子上次为了和卞黎黎搭话,还拿我做挡箭牌。”谢东文揭发道。
“我就说过,你和她就是有缘,一撞情缘,怎么样,撞出火花了吧。”古言彬标榜着自己的未卜先知。
“聂培,你还真有眼光,一标就标中了卞黎黎,她可是全系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美女。”谢东文有些艳羡的说。
“这可不是光有眼光就行,而且还要靠运气。”古言彬又补充道。
“你们胡说什么,我和卞黎黎是同学以及合作伙伴。”聂培坚决的予以否认道。
“不是卞黎黎,难道是冯珊?”谢东文说道,“虽然她的漂亮程度比卞黎黎差一点点,但身材绝对火爆。”
“武功更火爆。”古言彬说,“将来一旦有个不顺心,岂不是要发生家庭暴力了?放心吧,我们的聂培老弟那么聪明,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你们越说越离谱,我呀,要去吃午饭了。”聂培拿着饭盒走了出去。
“看来,真是卞黎黎,没听他说你离谱了吗?”古言彬对谢东文说道,就这样聂培和卞黎黎的恋情被他们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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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否极泰来(二)

暑假过去了,又是一个新的学期开始了,冯珊的补考成绩全部站在了90分之上。这份成功自然应是聂培的功劳,为了以表感激之心,她主动拨通了聂培的电话。而接电话的人是古言彬,从他的口气中,冯珊察觉出了一些异常。
感谢的客套话过后,冯珊告诉聂培这个周日是卞黎黎的生日,邀他一同到卞黎黎的家去庆祝。
聂培兴致勃勃的同意前往。
而古言彬和谢东文站在一旁,异口同声的说道:“别忘了买份好礼物。”
卞黎黎如赶场的明星一般,中午在家里接受了父母的祝福,下午就跑到了自己的家里,等待另一群好朋友的祝福。
人渐散去,又剩下他们三个人在收拾残局。
卞黎黎故意的说:“坏了,我把书忘在家里了,不行,不行,明天上午就有课了,我必须回家拿去。”
她说着,拿起背包,向门口跑去,边跑边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见到卞黎黎一走,聂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药膏,递给冯珊,说:“我给黎黎买礼物时,特地去了一个药房,他们说,在伤口的疤痕处涂这种药膏,就会慢慢消除疤痕的。”
冯珊有些吃惊,她慌忙的问:“这要多少钱呀。”
“我送你的礼物,做为你考试优秀的嘉奖。”聂培说。
冯珊客气的说:“你帮我补习,应该谢你才是,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别推辞了,你就收下吧。”聂培抓起她的手,把药膏放在她的手心里,“如果你不要,就只能丢掉了。”
冯珊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慌乱,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尴尬的转过头,说:“谢谢。”并把药膏放进口袋,又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收拾了,他们太可恶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来打扫,哪天一定要罚他们。”
“是啊。”聂培的心也咚咚直跳,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握住冯珊的手,在她患病时期,不论是搀着她的手臂在林荫道上散步,还是背着她走回病房,都是那么自然,虽然心里感到了幸福,可幸福的是那么从容。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一切都变了,变得紧张起来,变得不安起来。

“珊珊,我是不是很够朋友。”卞黎黎躺在寝室中的床上,对刚刚进门的冯珊说道。
“你不是要回家拿书吗?怎么回来的比我还要早啊?”冯珊大惑不解的问。
“如果不是我给你们留出空间,你们怎么能互诉衷肠呀。”卞黎黎答非所问。
冯珊一下就羞红了脸,她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呀,你……你胡说些什么呀。”
“很正常的事情吗?干什么那么紧张?”卞黎黎批评道。
正当她们说着,佘建婷走了进来,她们立刻中止了话题。
佘建婷急切的走到卞黎黎的床前,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黎黎,我听说你恋爱了,是和聂培,对吗?”
佘建婷的话不仅让卞黎黎的头上响了一声炸雷,就连冯珊也吃了一惊。佘建婷为了得到肯定,又问冯珊说:“聂培是不是以给你补课的理由,去黎黎家?”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荒谬至极的谣言。”卞黎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佘建婷忙问:“难道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了。”卞黎黎立刻回答,“我怎么会喜欢聂培,他也不会喜欢我呀,他的心上人是……”
冯珊慌忙拦住卞黎黎的话,说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卞黎黎看了看冯珊,猜出她的用意,于是也说不知道。
佘建婷奇怪的问:“你们和他的关系那么近,就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我们只是合作,至于人家的私事,我们可不会无聊的四处打听。”冯珊说。
佘建婷有些不高兴的说:“难道你在说我无聊吗?”
“哦,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冯珊顾不得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会让佘建婷生气,径自走出了宿舍。
卞黎黎忙对佘建婷说冯珊是为了学费的事愁得烦心,因此说话有些不着边际,希望佘建婷大人大量,不要生冯珊的气。解释完毕,她离开寝室,在宿舍楼后的小路上,找到了冯珊。
“现在还否决吗?”卞黎黎问。她不等冯珊回答,又说:“一听到别人议论聂培喜欢我,就开始嫉妒,看来真是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了。”
“黎黎,我知道,我的事瞒不了你,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否则会被别人笑的。”冯珊提醒她。
“这有什么,别人只会妒忌,哪会笑你们。”卞黎黎耸了耸肩。
冯珊悠悠的说:“我担心,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聂培怎么想的,谁知道呀。”
“他对你还不是一往情深吗?”卞黎黎脱口而出,“自从上次,他非要重复做第二次实验,我就看出他对你有想法,还有,你病了,他着急,你需要补考,他热心帮你补习,这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冯珊沉思着不说话。
“世界上没有一个男生会为一个根本没有好感的女生做那么多事的。”卞黎黎继续说道。
“也许,也许他是个热心肠呢。”
冯珊的说法简直让卞黎黎快晕倒了。
“好吧,我证明给你看。”卞黎黎拿出电话,举到冯珊的面前,“一会儿听电话。”说完,转身跑掉了。
过了十分钟,电话铃响了。
耳机里传来了卞黎黎与聂培的声音。
卞黎黎这个鬼灵精,竟以质问聂培为何向外传播谣言为开场白,当然,聂培肯定会冤枉的喊屈,说这是古言彬他们的误会。卞黎黎顺水推舟的要求他,向他的那些哥们儿解释——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冯珊。聂培这个笨蛋,被卞黎黎的巧言一套,把自己心底的实话全都抖落出来了。他没有否认对冯珊的好感,但是他没有自信。
古言彬与谢东文把身体探出窗外,仔细的寻找着想要看到的身影,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卞黎黎与聂培站在槐树下,枝头繁茂的树叶遮天蔽日。
聂培很奇怪,卞黎黎看自己的眼神表现得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是不是找错人了,你是不是那个凡事都会充满自信的聂培?”
聂培叹了口气,说:“这和做学问不一样,冯珊那么优秀,如果她看不起我,怎么办?”
“是吗?”卞黎黎眯着眼睛,坏坏的一笑,心想,这两个人真有些相像。她拿出藏在身后的电话,对着电话说道:“珊珊,你都听到了吗?一切就由你们自己说清楚吧。”
聂培一惊,他不知所措的接过卞黎黎递到眼前的电话,脸羞得通红,用蚊子叫般大小的声音“喂”了一声。
看到聂培结结巴巴的样子,卞黎黎开心的跑开了,她站在远处,向聂培招了招手,高喊道:“别忘了还我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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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否极泰来(三)

被卞黎黎揭开的感情薄纱,轻轻的飘落在了冯珊与聂培的脚下,两个人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这不由得让古言彬与谢东文大跌眼镜。
不论别人的看法如何,冯珊与聂培依旧如常的学习与生活,他们虽是情浓意惬的一对爱侣,但也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他们偶尔会到湖边小坐,谈心闲聊;他们也会在图书馆中,一言不发的看书,直到太阳西沉;他们还经常去逛商场,一起讨价还价的购买衣物、用品。
冯珊悄悄的蓄起了长发,因为聂培说过,如果她留起了长发,将会更加漂亮;聂培偷偷的买了几把昂贵的剃须刀,因为冯珊说过,不喜欢他胡茬满面的样子。
冯珊开始向卞黎黎学习厨艺,虽然每次的手艺都让聂培和卞黎黎叫苦不迭,但是,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尝试;聂培开始与谢东文合作,可以多赚些外快,以充足节日时的所需。
冯珊发现,如果几天没有听到聂培的声音,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自己就仿佛掉了魂儿一般,无精打采,心事重重;聂培发现,自己的思想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去想冯珊,只要一下课,只要教授同意他离开,他便飞到了冯珊的窗前。
冯珊喜欢他的吻,深沉而灼热;聂培喜爱她的唇,娇嫩且红润。
他们依偎在一起时,突然发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天啊,现在的企业家怎么那么多都是与贪官相勾连的?”卞黎黎坐在沙发里,读着当日的报纸,发表着意见,“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曾经是多么风光的正光电子的老总郑晋哲因牵连到贪污案被抓起来了。”
“是吗?”冯珊搅着碗中蛋液,说道,“就像鸡蛋一样,最初都是蛋清蛋黄分明,只要用利益的筷子这么一搅,当然就混杂在一起啦。”
“报上还说,正光电子要由申成集团接管,你说,申成集团会不会有一天和正光电子的下场一样啊?”卞黎黎问道。
“不会的吧,高老先生看起来还是挺正直的。”冯珊摇摇头。
“算了,这种事情咱们是猜不出的,猜出也无用,还是想想我的研究生考试的问题更现实些。”卞黎黎放下报纸,走到餐台旁,看着冯珊做出的几样菜,评价道:“有进步,但是水准还是太差了,真是为聂培的将来担忧啊。”
“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像你这样挑剔的,聂培已经十分满意我的厨艺了。”冯珊把炒好的一盘青椒肉丝推到卞黎黎的面前,“看看,刀工还是很整齐的哦。”
卞黎黎尝了几口,说:“刀工可以,火工可就差了。”
冯珊用手指在她的前额上轻弹了一下,“也不给点鼓励,真不够朋友。”
“这叫严师出高徒,不能让你骄傲。”卞黎黎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那就谢谢你的好意啦。”冯珊盛了一碗饭,端到卞黎黎的面前。
饭后,冯珊独自呆在自己的小屋中,她仔细的读着报纸中关于郑晋哲的报导,刚才听卞黎黎那么一说,不知怎的,自己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好受,关于民营企业家的起起伏伏,她从书报中读到过不少,不论是知名的还是不知名的,他们的结局不是因经营不善而破产倒闭,要么就是因牵扯入某些高官的贪污腐败案中而身陷囹圄。高老先生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善良的冯珊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以失败告终。但愿这是自己的杞人忧天,但愿申成能够成为中国企业的奇迹。

高易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发现高昂比他来得更早。他先是向高广珗问了声好,又与高昂微笑致礼,之后,稳稳的做到了椅子上。
高广珗把报纸放到他们的面前,指着一则关于申成集团的新闻,问道:“申成意图接管正光电子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他的口气中有责怪的成分,这不由得让高易、高昂两人既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解。
高易问高昂道:“你没有告诉爸爸吗?”
高昂辩解说:“我一直都以为你会汇报给叔叔,所以就……”
“好了,既然是误会,我又没打算追究什么,你们不必紧张,这事就算过去了。”高广珗说,“但是,你们的决定太过轻率了。现在,虽说我们已经把郑晋哲彻底击垮了,可他也把正光电子搞成了一个烂摊子,如果我们在此时接手,会很麻烦的。”
“叔叔,这可能是传媒的误解,正光电子有几个和政府签订的项目,我和大哥跟童叔叔在私下里交流过几回,告诉他申成愿意接管这几个项目,而他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就派人对这几个项目进行深入考察,如果没有大问题,我们就启动这些项目了。”高昂解释说。
“原来如此。”高广珗说。
高易接过话题,继续说道,“看到新闻后,我和高昂都很吃惊,不过,后来一想,这样也不是不好,可以借正光电子的事情,显示一下我们申成的实力。”
“你们不能想得太简单,老郑卷进的是腐败案,这种事是很敏感的,还是小心为妙。”高广珗提醒道。
“形势越是敏感,对我们争取项目就越是有利。叔叔,您想啊,事情是在浪尖上,谁敢顶风办事呀,所以想接手正光电子的项目,除了凭自己的实力,就无其他了,因此,我们申成出头,别人只能望梅止渴了。”高昂说道。
高易又说道:“正光的项目是非常有利润的,否则老郑也不会一掷千金的争取来,而我们现在拿到这几个项目,除了做几张标书,其余的费用都不用付了,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生意吗?”
高广珗笑着点了点头,他满意的说道:“好吧,你们商量着做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凡事都要考虑周到。”
高易与高昂连忙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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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否极泰来(四)

高易和高昂从高广珗的办公室走出来,高昂问高易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点事情。”
高易笑着说:“就算有事,也要将高大总经理的事情排在第一时间。”
高昂说:“少来,你可是我的上级,我的领导,如果不让你高兴,我就失业了。”
“你惹我不高兴的次数还少啊。”高易与高昂说笑着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高广珗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坐到墙边的沙发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相框,里面有一张十分老旧的全家福,已经略有些发黄的相纸留下了他们永恒的一瞬。那时,父母还都健在,大哥大嫂、还有自己和妻子都很年轻,孩子们也很小,高易和高昂系着红领巾,虎头虎脑的高晁看上去就知道了他的顽皮,而小景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儿。
时间一晃,物是人非了,大哥牺牲在越南战场上已二十年有余了,而迎接盖着国旗的骨灰盒时的一幕,高广珗还清晰的印记在脑海中,国旗是那么的鲜红,盒子是那么的冰冷,自己的心则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从那一时刻起,高广珗便暗下决心,一定要照顾好亡兄的遗孀和他留下的唯一的儿子。现在,看到高昂出息了,自己的心也觉宽慰了。
虽然高广珗很重视高昂,这不只是缘于亲情的眷顾,更是从生意角度的考虑。客观而言,不论是知识水平还是管理水平,高易都远远不及高昂,可以这么说,高昂离的开申成,而申成离不开高昂。但是,高广珗也决不可能把自己辛苦创办的申成集团留给侄子,他的传统观念很强,自己的家业势必要让自己的子女来继承。
高易虽然资质较高昂差之,但他肯吃苦,肯努力,将勤补拙,也算出色;高景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生来就对生意之事没有什么兴趣,她更热衷于音乐创作,整天做着成为音乐家的梦;高晁是不能指望了,只期望着高易、高昂能将申成发展下去,让他能有份收入养活自己。
因此,总裁的位置,他或许能够给高昂,可董事长的头衔永远都只等待着高易一人。
其实,高易、高昂兄弟二人也算是同心协力的,他们没有无谓的勾心斗角与争权夺势,就算偶有口角之争,也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如今,申成集团在他们的管理下日臻兴旺起来,高广珗也开始觉得自己应该考虑退休享福了。

时光如飞梭般的流逝着。
由于得到了申成集团的资助,冯珊可以专心的投入到学业当中,她不仅顺利的取得了大学毕业文凭,而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科院微电子研究所的硕士研究生。高广珗依然很支持她,并经常询问生活费是否够用,而且还多次告诉她申成的承诺是永恒的。
而卞黎黎不仅没有留在本校继续深造,更没有选择原有的专业,她追寻着个人的兴趣爱好,报考了中国航天科技研究院的研究生,在众多考生中名列前茅,脱颖而出,为她最终走进了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聂培则在清华微电子研究所读完硕士学位后,在庞教授的帮助下,得到了大学讲师的职务,并开始攻读起博士学位,当然,他在谢东文的公司里还挂有一个职位,时常也要去那里工作,虽然忙,却也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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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国“芯”(一)

冯珊从自动旋转门走进了申成大厦的大厅,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心中怀着对往日的种种回忆,她发现,在这里曾有的日子,在自己的记忆里仍是那么清晰。
  大厅被重新整修过,新涂上的漆料还在散发着已经不太呛人味道,刚刚打过蜡的大理石地面略微有些滑脚,顶部不再悬挂巨型水晶吊灯,替而代之的是装着圆型氙气灯泡的现代感十足的玻璃灯池,从每个灯泡射出的耀眼的白光,让本就阳光明媚的大堂更加豁亮通透。“不知原来的人还在不在?”冯珊心中暗想道。
  “小星,你还在这里?”她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前台的小星,于是热情的走过去打招呼。
  小星先是疑惑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后,恍然大悟的喊道:“是你呀,珊珊。”
  “几年不见,你还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冯珊说道。
  小星连忙摆手,说:“别拿我寻开心了。对了,自从你受伤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到这里来过……”她的话未说完,忽然朝电梯间的方向招起了手,冯珊回头一看,是肖志伟和李毅凡。
  李毅凡一眼便认出了冯珊,他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珊珊,你……好久不见了。”久别重逢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讲,但此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毅凡,肖志伟,你们也还在啊。见到你们,真开心啊。”冯珊高兴的说。
  “我们也是,怎么也不来看我们呀,我们很想你哟,尤其是李毅凡。”肖志伟拍了李毅凡的后背一下。
  李毅凡心潮澎湃,但他想起了在病房中见到冯珊与她的同学在一起的一幕,人家兴致勃勃的聊天,而自己连人家在说什么都听不懂,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心知肚明的清楚了自己与冯珊之间的距离是什么了。而此时,再看冯珊,容貌未变,英气依旧,更是平添了几分沉着稳重的成熟之气,仿佛一个学者,或者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学者了。李毅凡越想越绝自卑,相逢的喜悦慢慢转变成了一缕幽愁。
  “对了,你今天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来看看我们的吧?”肖志伟问。
  “是啊,我刚也想问你今天来做什么。”小星也说道。
  “我到这来是……”冯珊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冯小姐,没想到,你那么早就来了。”高易热情的唤道,他和高昂一同从外面走进来。
  “高总裁,您好。高总经理,您好。”冯珊走上前去,礼仪性的与他们握了握手。
  “胡博士到了吗?”高易向四周看了看,问道,“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哦,不,胡博士他还没有到,是我早到了一些,想和原来的同事打个招呼。”冯珊解释说。
  “我们到会议室去等胡博士吧。”高易客气的说。
  “好吧。”冯珊没有拒绝。
  三个人一同上了电梯。
  “哇,冯珊她好厉害啊,就连高总裁对她说话都那么客气。”小星既惊讶又羡慕的说。
  “真不敢想象,她还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冯珊吗?”肖志伟啧啧的摇着头。
  “你们呀,就是不会看人,”老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身后,说,“我早就看出来啦,这孩子绝不是一般人。”
  “嘁,您就会马后炮。”小星与肖志伟异口同声的说。
  李毅凡没有加入他们的“评论会”,一个人沉默的走开了。
  小星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我才是最有先见之明的。”肖志伟话里有话的说着。
  小星更是不解了,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肖志伟示意小星靠近自己,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不告诉你。”然后,笑着跑开了。
  保安室里,李毅凡呆呆的坐在监视器旁。
  “我早就对你说了,你和她是不可能的。”肖志伟说,。
  “我也早知道了。”李毅凡悠悠的说。
  “怪不得,这几年你都没再提起她。”肖志伟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像是中了晴天霹雳一般,发什么呆呀。”
  “我没发呆,我在工作。”李毅凡说完,走了出去,肖志伟没有跟着他,因为,此时,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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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国“芯”(二)

十五层的会议室里,高广珗端坐在主席位上,高易、高昂、冯珊等人依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中科院计算所所长李国杰和胡伟武博士等人也先后来了。
  高广珗首先发言道:“今天是关于‘龙芯’处理器流片生产的项目启动会议,下面就由高昂总经理将此次项目的具体计划安排、注意事项等工作细节问题跟大家明确一下。”
  冯珊坐在一旁,仔细的聆听着,心中激动不已,那些日日夜夜的忙碌,令人焦躁的难关,还都记忆犹新。
  那是春已至、寒未尽的四月天,冯珊的导师——黄令仪告诉她,计算所的胡伟武和唐志敏正在进行CPU的研制设计,可是他们在微电子方面的专业知识比较薄弱,因此在物理设计上出现了障碍,即便临阵磨枪的学习了一阵,但也不能派上大用场,现在已无法顺利的继续进展下去,他们急需要懂得微电子知识的专业人员加入。
  听到黄老师的一番话,冯珊立刻猜出了大概,“老师,是不是让我们过去协助他们。”
  黄老师高兴的点着头,说:“是啊,是啊。你和另外几个同学在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很扎实,又有一些实践经验,我想你们是最好的人选。”
  冯珊当然是十分乐意接受这个任务,她不仅欣然前往,而且高兴得几日都无法入睡,她拉着卞黎黎没完没了的诉说着自己的兴奋,甚至于卞黎黎已经睡着,她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想着的都是这个令每一位IT业人士为之兴奋的事情。
  多年来,在众多科学家的努力下,中国的计算机技术发展态势迅猛。尤其是“银河”巨型机的产生,让中国在世界高科技领域有了一席之地。然而在这本应令国人欣喜的计算机产业中,却有着令人尴尬的局面——中国已有了众多的电脑品牌,而且中国的个人电脑拥有量也是逐年在突飞猛进的增加,但是所有的电脑芯片完全依赖于进口,用一句毫不客气的话来说,中国人在做着一件没有“中国芯”的事情。为了迈出“无芯”的时代,“龙芯”项目开始了。
  胡伟武博士带领着他的团队在科学的这片净土上,摒弃了世俗间的功名,用坚定的信念和执着的追求,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冯珊为能够加入到这个精英集聚的“龙芯”CPU研制组而感到自豪。
  当她初次走入实验室时,看到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句“人生能有几回搏”,这足以让冯珊的精神为之一振,而另外的“求实,求实,求实,创新”的座右铭,更不是一句空空的口号,它是融入到每个人骨髓中的一种精神,它表明了这里每一个人的追求目标,它揭示了他们的工作态度,它展示了他们的处事方法,不是通过白纸与笔墨,而是通过他们的实际行动。
  冯珊与这些精英们一同工作,贡献自己所识的同时,也从他们的身上学习更多的知识。没过多久,她的才能得到了团队的肯定。
  慢慢的,她发觉,工作时间已经没有了白天和黑夜之分,当忙碌起来,夜会悄悄的从身边溜过去,太阳会在不知不觉中升起,午餐会经常忘记,可当饥肠辘辘的举起汉堡包时,又会被急促的叫进机房,以测定一下刚刚设计出来的模型是否能应用到实际中。
  不得歇息的冯珊仰仗着自己充足的精力,倒也应付得来,但是有时也需要用咖啡来打消偶然来袭的困意。
  她站在饮水机旁,等着水慢慢的被加热。她揉了揉颈椎,忽感全身的筋骨都有些发酸,于是把装满咖啡的瓶子和饮水的杯子放到了一边,自己则伸开手臂,并直两腿,向下弯要,直到手肘几乎挨到了地面。
  “好!”一个声音喝道。
  冯珊立刻抬起身,看到胡伟武站在她的后面。
  “胡博士,您好。”冯珊连忙客气的说道。
  “小冯,我听说你还会功夫,是吗?”胡伟武轻松的问道。
  冯珊如实说道:“我倒是会一些武术的技巧,但称不上什么功夫。”
  “这就够了,作为女孩子,正好可以防身嘛。”
  冯珊笑了笑。
  这时,水热了,她问道:“胡博士,我正准备冲一杯咖啡,您想要点什么?”
  “一样吧。”
  冯珊从饮水机旁拿了一个纸杯,放进一些咖啡粉末,冲上热水,端到胡伟武的手中。然后,她又为自己冲了一杯。
  “这是无奶无糖的,您可以吗?”冯珊问。
  “哦,当然,看来我们的口味有些相同。”胡伟武说,他尝了一小口,感觉不错。他关心的问道:“连续工作了几天,必须依靠这个来提神。你怎么样啊?身体还吃得消吗?”
  冯珊摇头说:“这不算什么,我刚上大学时,为了勤工俭学,经常连续几天上夜班,而且还是做保安,要在外面溜来溜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胡伟武说。
  “哪里啊,我还远远不够呢。”冯珊谦虚的说道,“不过,现在大家确实在肩负着一项大任。”
  “是啊,人生能有几回搏。”胡伟武说,“我们就是要让世界知道,芯片不是只有奔腾,还有龙芯。”
  胡伟武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也许是操劳的缘故,他显得比同龄人有些苍老,但也使他拥有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成熟味道。
  胡伟武说道:“不过,这个项目刚开始时,我的心里挺没底的,因为CPU真正的成功不是在测试台上,而是在市场。现在Intel等国外品牌已经占据了中国的大量市场,而‘龙芯’,无论从性能还是品牌或是价格可能都远远不能和奔腾竞争,我真的很害怕我们的研究出来的CPU仅仅成为展览品。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网友的留言,他说,只要能做出来,再贵也要买。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激动吗?因此,我对‘龙芯’的前景有了信心。”
  他又啜了口咖啡,说道:“只是前进路上多坎坷,好在你们及时赶来了,帮我们解决了困扰了很久的难题。”
  “不同专业间的差距看起来似乎很小,可实际上却很大,Wireloadmodel、Steiner树、Pdiff、Ndiff,对我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对于搞系统的您们来说,面对它们就会不知所措的感觉了。”
  “早先,我一直以为只要认真看看资料,便可以解决自己的不足,但是,最后还是被多晶、电流密度、闸流效应等等给困扰住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盲目自信是不可取的。因此,我也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合作,广泛的合作才是获得成功的途径。”胡伟武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实,这也是因为您的时间太紧张了,如果让您专心的学习微电子知识,不出一年的时间,肯定能成为这方面的专家。黄老师不就是从计算所转到微电子中心的吗?”
  胡伟武微微一笑。
  “哦,我要回去了,如果五点之前做不完串扰分析,我就要挨训了。”冯珊说,“不过挨训是小,耽误了工作才是最要命的。”
  “回去吧,我一会儿可能还要去你们的办公室呢,你正好告诉他们做好准备,我会检查每个人的工作是否按计划完成了。”胡伟武说。
  冯珊说了声“知道了”,便转身走回办公室。
  她传达了胡伟武的指令后,全屋的人都骚动起来。
  小秦大呼道:“怎么可以这样的搞突击行动啊,我都没有准备。”
  “难道你没有完成既定任务吗?”旁边的小徐问。
  “当然都完成啦。”小秦回答。
  “既然完成了,你还担心什么?”小徐说。
  “就是嘛,我干吗担心呀,看来是神经绷的太紧张了。”小秦拍着自己的脑袋说。
  “坏了,我的还没做完呢。”小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还未完成,连忙趴到了电脑前,焦急的敲着键盘。
  冯珊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她看到屏幕上的图表显示的数据已经接近预定值,其偏差率低于了千分之零点五,她心中不免自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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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国“芯”(三)

这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傍晚,大约六点钟左右,冯珊离开了研究所的办公室,想来这可是她加入研制组后第一次能在天黑前离开。不知怎的,她不想就此回家,可又没有想去的目的地。突然,不知为何,她很想见到聂培,粗略一算,他们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见过面了,最近他在忙什么呀。不知道他的论文材料准备好了没有,是不是已经焦头烂额了?
  想着,走着,便到了聂培的房门口。
  按响了门铃,隔着房门就听到了聂培拖着鞋子走路的声音。
  “你来了。”他吃惊的看着冯珊,并为自己的邋遢而感到十分尴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他把冯珊让进屋,自己随手关上了门。
  “我是突击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违法乱纪’。”冯珊看着他,并帮他扶正了歪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如果我真的‘犯法’了,你就把我抓起来,关我一辈子。”聂培将她搂入怀中,说,“而且,永远这么贴在你的身边,怎么样?”
  冯珊“扑哧”一笑,说:“肉麻。”并从他的怀中一闪而出,躲到一旁,问:“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
  “是吗?”聂培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啊。这是我的真情告白。”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古言彬、谢东文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像他们了。”
  “不是吧,那天古言彬还说,小敏埋怨他变得古板沉闷了,就是受我的影响,因此让他快快准备结婚事宜,好让她调教一下。”
  “强词夺理。”冯珊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与他继续争辩。她看了看墙上的表,说:“已经七点多了,你吃饭了吗?”
  “我刚想泡碗面的,你就来了。”聂培指着放在桌子上的方便面回答。
  冯珊关切的说:“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不如我来做饭吧。”她说着便向厨房走去。
  聂培连忙拦住她,他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阻止的说:“不用,不用,其实,我一个人凑合凑合就行了,不过,你来了,就不能凑合了,我们干脆到外面去吃,怎么样?”
  冯珊赞同的点着头,并没有在意到聂培的真实用意。
  聂培换了身衣服,随着冯珊走了出去。
  在楼下,他们遇到了古言彬和唐小敏。相互打了声招呼后,古言彬会意的朝聂培一笑,聂培似乎也明白的点了点头,冯珊虽然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但是也无心去猜测他们这种男人间的默契所隐含的意思。
  简单吃过晚饭,他们漫步走在大街上,聂培一言不发,反而让冯珊责怪起来,“那么长时间没见,就不想和我聊聊天吗?”
  “我怕你怪我油嘴滑舌。”聂培委屈的说。
  “讨厌。”冯珊说。
  “学位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最近那么忙,有时间找资料吗?”聂培关心的问道。
  “虽然项目的事情很忙,但是也让我找到了论文题材,现在我已经开始打草稿了,或许还可以拿到好分数呢。”冯珊充满希望的说,“你呢?不管世事的做文章,一定会比我的好。”
  “不管世事?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啊。”聂培否定冯珊的说法,“如果真的清高得不管世事,那样,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聂培又说道:“这两天,我还帮谢东文编写投标书,他啊,正跟一家美国公司洽谈一种新型芯片的亚洲地区销售代理权的事情。”
  “看来他的公司搞得不错嘛,已经颇具规模了,都能做亚洲总代理了。”冯珊说。
  “还不是利用别的公司的壳子吗?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关系,把自己的公司挂靠在一家大企业的名下。”聂培说,“不过,这次如果真的能够成功,他可就咸鱼翻身了。”
  “是吗?那我就预祝你们成功了。”冯珊说。
  “哦,珊珊,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聂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庞教授说,我留校任教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办手续了。”
  “太好了。”冯珊也为他感到高兴。
  忽然,聂培拉着她的手,款款深情的看着她的双眸,说:“现在我的工作已稳定下来了,我们……我们结婚吧。”
  冯珊甚感突然,她不知所措的说:“这,你,我……”
  聂培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只并不精致的盒子,他打开了盒盖,里面有一枚戒指,没有钻石,也非白金,他说:“这枚戒指很便宜,是用最普通的黄金做的,但是,这里面有我对你一生的承诺。”
  冯珊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知为什么也夺眶而出,她哭笑着说:“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那么老的式样,不知道我戴上好不好看。”她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聂培领会到冯珊的意思,他兴奋的把戒指套在了冯珊的无名指上。
  聂培亲吻着她带着戒指的手指,说:“我一定会为你买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
  冯珊摇头说不,“没有这个必要,这已经很珍贵了,你说过,这里有你的承诺,一生的承诺,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你的承诺更珍贵?”
  冯珊说着,揽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脸紧贴着聂培的耳鬓,轻轻的说道:“我觉得此刻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我也是。”聂培拥紧了她,两颗心贴得更近了,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似乎也感到了对方的开心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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