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浸水墨,画前总得泡茶,以定心性,以谷雨新茶为上。茶的内敛、绵长,清新活泼之气息,
淡定中仿佛忽断忽续般传递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又渐远而去的文脉韵角,这种感觉,
与水墨的隽永简约,飘逸儒雅且又琢磨不透的玄机,甚有相同之处。
偶尔换沏普洱,也是不错的。普洱之韵人见人爱,醇厚的茶香,往往让人想到老纳坐禅,若非心
如止水,有大定性,否则很难承受它那份苦涩持重之感,且过于正经,无意中又会渗溢出老大一
块八股官文的味道,于村野之人不宜。
花茶则是不沾的,浓烈外挂的香型,讨好中颇有媚俗逢迎之嫌,解渴尚可,只虑画如花茶,事情
就难办了。
喝茶喝出个陆羽第二也是无济的,凡画总得动手,纵使你思如泉涌,口吐莲化,但道行不够,
根基尚浅也奈何不得,俗语谓“手潮”。手潮尚有方可医,静心习之,总能改观。
最难莫过于“心潮”心潮系慢性沉疴,病状为“迷失本性”,中西之药,均难医治。
画者只有达到心手合一,呼吸顺畅、所思所虑,才有可能自然流露出来,此时不妨称之为“画”。
画虽有许多道理,也都能说的过去,如同品茶,没有那一种茶不是被选择的,我偏爱绿茶,仅
个人爱好而已。
窗外雨声沙沙,细雨在蕉叶上凝结成珠串,侧转着滴落下来,融于涓涓细流之中,正不知流向何方。
——————徐东林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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