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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志趣 前言 今天天气真好！我与儿子起了大早，洗好脸，收拾好行装，吃完早饭出门了，开始了今天的行程。国庆七天乐，虽然不能过过旅游的瘾，也不能窝在家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但书里的风景毕竟天然的少，雕饰的多，所以看书也不一定就是休闲度假的最佳方式；打牌喝酒我也不会，大前天我妹妹搬新房，按习俗得一夜不眠，百无聊赖，和家人晚了一把牌，一个通宵下来，皆大欢喜，但人直到昨天才缓过劲；昨天因为亲戚请客，连喝了两顿酒，粒米未进，今天早上起来，还有点头重脚轻。席上，有位副局长说，他这个月只在家里吃三餐饭。说时一脸的无奈，我相信这是真情流露。应酬嘛，真有点身不由己，无奈！
不管怎样，按计划进行，国庆那天就安排好了，不能扫孩子的兴。
找风景的方式很简单，只要准备好几个馒头，几瓶水，几样小孩喜欢的零食，带个胶卷，就可以出发。由于没有目标，我们商量好，走到哪算哪，只要觉得好，我们就小憩片刻，照张相，取个景，舒舒筋骨和心情，然后赶往下一站，让时间决定目的地。 一 从县城出发，翻过一座山坡，来到万福广场。万福广场也很美，但路边的喧嚣和人工的痕迹驻不住我的眼神。这儿是早上或晚上锻炼纳凉的好去处，但不是我心中的风景，不过，我还是留了几张照片。
沿着万福大道，一直来到万福工业园。这时，我看见一条新修的水泥路，从走势看，它应该能延伸到柘林湖畔，风景应该迷人。没去过的地方基本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决定去看看。路比较长，儿子有些累了，我便讲了报上的一则消息给他打气。报上说，有一处明代时期的房子被发现，现在被纳为文物保护起来。我说，这老屋其实一直存在，只是住的人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价值；同样的道理，那里的风景肯定也很美，附近的人司空见惯，已感觉不到它的美，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成为那个发现老屋的人。
儿子一听，精神大增。
路的尽头，真是柘林湖畔！我也是农村长大的，乡村的景物自然再熟悉不过；但此处，水边那碧绿的野草，湖中那稀疏的渔舟，岸边那垂钓的渔人，草地那悠闲的牛群，远处那散落的村舍，无不让我赞叹！典型的江南水乡！一湾清水，映着蓝天白云；抱着村落田野，滋润着山，滋润着树，滋润着人。最高兴的还是儿子。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农村，在他心里，除了高楼，路面，书本，考试，电视，电脑，其余好像啥都没了；以前我讲自己小时候放牛砍柴割稻子的故事，往往能引起他无尽的遐想；今年暑假，我带他在老家住了几天，家乡那座普通的南山，一个月后竟成了他笔下的精灵，其中的语句和感情，连他老师都写下了“这是你自己写的吗”的评语，我看了也很感动。今天能有机会与大自然如此亲密接触，那个欢腾劲真可以震动整个湖泊。我看他张开双臂，像自由的沙鸥，飞翔在柔嫩的绿草丛中，一边飞，一边对我说：咱们干脆把房子卖了，就在这买房，还买来一叶扁舟，像他们那样，每天摇上几摇，同时也买根鱼竿。我也顾不上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取景，取景。好久，儿子有点累了，躺在草地直喘粗气，还一边嚷着“真过瘾，这过瘾”；一会儿又跳起来，一定要下水捞鱼摸虾。他真把自己当成水鸟了，那对轻快的翅膀就在他心里！ 二 在湖畔，我们发现了一条河的入湖口。我对儿子说，咱溯源而上，看看这条河来自哪里，这样走大约一个半小时，咱找个干净的沙滩坐下，一边嬉水，一边准备中饭。儿子还是有点舍不得那片碧绿的草地和那潭清澈了湖水。我说，各处有各处的风景，每处的风景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因不能迷恋一处而失去另一处。儿子似懂非懂，但还是同意了。
河很长。河的一边是工业园，沿着河走，有时能闻到阵阵异味，河里的石头早已被污水染得乌黑。必须走过工业园，方能找到一方净土！但工业园实在太大了，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尽头，而路早已没有了，满目荒芜。看来，想在河边一边濯足一边享受午餐的愿望无法实现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折回来。这时，我发现路边有座土坝，土坝的另一边应该是座水库，想想风景应该也不错，若能登上坝顶，席地而坐，沐浴着和风阳光，满眼跳动着青山绿水，一定很是怡情悦目！于是我又改变了计划，儿子也十分赞成。
但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登坝的路！悻悻之中，又只得折回来，这时已经11点半，而我俩还在路边徘徊。儿子说，早知如此，干脆就在那草地上一直呆着。一边说，一边喘着气，揉着脚。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山。“干脆，咱们登山去，”我建议，“山不高，就在山顶吃午饭。”看来，风景也不是随处可见，找风景有时也会失败，得有心理准备！ 三 山虽不高，但登山的路让我好找。借着路人的指点，终于找到了路。
山很葱茏。松树挺拔，傲立山间，旁边映衬着野花小竹；山间小径铺满松针，踩上去松软松软的，感觉特舒服。登到半山腰，真有点累了，便坐下来休息片刻，顺便充充饥，恢复恢复体力，准备下一轮的冲刺。
过了半个小时，取完半山的风景，我们又出发了。这是儿子有些泄气，可能受到刚才失望的影响，可能也是太累。走了一上午，何时受过这份累？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激发出他的意志力。于是，我讲起了“功亏一篑”的道理。他说：我知道，不就是半途而废么？我说，比半途而废还可惜。你想，为了堆积这座万仞之山，千万篑都坚持了，为什么最后一篑就不能坚持呢？你走了4个多小时的路，现在马上就到山顶了，一定要咬住！
虽有些不情愿，儿子还是起了身。离山顶近十米左右的地方也有一处独特的风景。这时，儿子又发话了：算了吧，别走了，这儿这么美，就好好欣赏一下吧，别再找了。
看看他那幅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也没多说。当空洞的说教没有效果时，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便对他说：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吧，我先上去看看，如果景色好，我在下来叫你。儿子答应了。
我几步冲了上去。哇，太美了！当年杜甫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我就在山顶上。这山虽远远不及阿尔卑斯山那般雄壮，我也不是拿破仑，只是一个平常人。平常人有平常人的心态。只要能将远处的风景一览无遗，站在山顶上能有种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感觉，一切就足够了！
我一路嚷着将儿子诱惑上山，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也想好好享受享受极目远眺的惬意。果然，他站在山顶，对的蓝天大吼起来，嗓音酣畅淋漓，一舒刚才的疲惫与压抑。
站在巨石上，前面是绿如翡翠的湖泊，后面是层层叠叠的山峦，一条公路在烟雾中，如缥缈的绸带，这一切，将整个武宁县城装扮成为一颗璀璨的明珠。
我们一口气讲胶卷全部用完，兴犹未尽，我说，真可惜忘了带个望远镜；儿子点头称是，但丝毫没有懊悔之感，他的心情早已被眼前的山水所感染，亦如水一般透明，山一般厚实。他说，今天过得真开心，比看电视玩电脑充实多了。我半开玩笑的说：你刚才还不愿上来呢。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尾声 我这篇文章是在山上休息的时候完成的，写到这里时，已两点多。儿子问我，回去是走路还是坐车。我说，当然还是走着回去，坐车就失去了找风景的意义。好胜的儿子点了点头。
路上，我知道我还得继续鼓励他，毕竟他才11岁。
其实找风景就好比一次人生旅行，眼睛别老盯着远方，盯着名山名水；我们身边每一处平凡点都可能有你的精彩点，只要你用心，就能有所发现，有所实现。如果你只是为了表明自己有过“周游列国”的经历，只带去眼，没带去心，即使你真得到了黄山，也永远领略不到“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含义。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和水不在乎它们的名气，只在乎它们的内涵；山水的内涵来自看山者看水者的内涵。柳宗元的《永州八记》篇篇精彩；“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是李白和敬亭山在对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这是欧阳修和山水在静坐。这时收到一个朋友的信息：“ ......风景还得找吗？处处皆景，只要留心......”是啊！山和水在你心中，风景也在你心中！
但愿儿子有一天能读懂我的文字！ | 
发表于 2006-10-4 2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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